“因為你是我未來孩子的媽。”封明湛含情脈脈的解釋雖然牽強，但陶然非常受用，紅著臉低著頭偷笑。

回到市區後，陶然跟他一起回律所拿明天上庭的資料。

他的本意是拿了東西就走，卻被崔西爆出的新聞阻斷了腳步。

“老大，周京南從拘留所出來了。據說，範斯律所的雷讓做了他的代表律師。”說著，崔西點開最新一起的法界新聞。

畫面裏的周京南在幾名助理的保護下坐進保姆車，雷讓就他的案子與記者們做了簡單的溝通。

雷讓的主要意思是他找到了證據證明周京南與惡意高價收購無關，並且會在結束後正式向萬乘律所提出，由周京南出任合並之後新萬乘的CEO。

“他居然因禍得福了。”封明湛感嘆了一句，便移開了視線。

“我調查過，最近一年來，雷讓一直在香港主持分公司的業務。周京南的老婆許佩珊和雷讓在香港同一個高爾夫俱樂部，而周京南和雷讓夫婦經常參加俱樂部的酒會，他們認識並不奇怪。”崔西侃侃而談，他相信封明湛明白他的意思。

陶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，不免有些忐忑：“他們走到一起只怕會對我們律所不利。”

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沒什麽好擔心的。”封明湛渾不在意的笑笑，心裏卻對周京南有了全新的認識。

如果他猜的沒錯，周京南是帶著使命回到A城的，在回來之前已然與雷讓達成了協議。

不然的話，即便離開莫楚莘的律所，他也沒必要離開奮鬥了好幾年的香港。

他早就知道外資律所要殺進A城，卻只字未提，可見他巴不得A城律師界大換血，以便他成功上位。

拿了上庭的資料，他準備和陶然離開律所，卻接到了陶川從淩曦家發來的傳真。

傳真末尾只有一句話，讓封明湛在代理協議上簽字蓋章，盡快把協議通過傳真發回去。

意識到出事了，封明湛撥通了他的電話。

電話一接通，亂糟糟的背景音就冒了出來。他仔細聽了聽，才意識到電話另一端有好幾個人聲音，貌似淩曦跟什麽人發生了爭執。

“陶川，究竟怎麽回事？”封明湛擔心他遇到麻煩，沈聲問道。

陶川也是急的不行，沒好氣的反問：“你能不能看看協議再跟我講話？”

傳真需要回傳，陶然整理的時候隨便掃了幾眼，發現淩曦的代理人不是陶川，便把協議內容頁面轉給封明湛。

看過之後，他便擰起了眉頭：“不是你要做淩曦的代理律師嗎？”

“現在，淩曦婆家的人跟娘家的人鬧起來了，因為之前海外的項目分賬不清不楚。這種國際訴訟官司你不做，難道我來嗎？”陶川話音未落就趕著去滅火，完全顧不上一頭霧水的封明湛。

盡管連案情都沒搞清楚，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在文件上簽了字。

“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簽？萬一被兩家人合夥坑了怎麽辦，你忘了鐘偉民的事情了？”陶然並非信不過陶川，而是不相信淩家的人。

當年，淩曦跟陶川訂了婚，拿走了聘禮，還不是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嫁了人。

為了不給她添堵，陶川連聘禮都沒要回來，白白便宜了淩曦。

現在她離婚了，有麻煩就懇求陶川替她擺平。

可是，憑什麽呢？

陶川已經有了元珈，淩曦這時候橫插一腳是什麽意思？

“反正這份協議你不能簽，我不同意。”不由分說，陶然憤憤的拿走了文件的最後一頁。

朝她伸出手，封明湛柔聲哄勸：“就算看在陶川還在受苦受難的份兒，你也要把文件給我，你也不想他被淩曦的婆家人群毆吧？”

“我現在聲明，你不許做淩家人的生意。陶川是局外人，又是陶家的人，我不相信有人敢把他怎麽樣！”陶然認定這是個坑，態度異常堅決。

封明湛只知道淩曦是陶川的初戀女友，並不清楚他們發展到什麽程度，只希望她不繼續任性：“陶然……救人要緊。”

“你又不是超人，救人找警察叔叔嘍？實在不行，還有物業和城管，淩曦的死活不管你的事。”

說完，她把文件扔進碎紙機，然後撥通了陶川的電話。

電話另一端的爭吵聲愈演愈烈，陶然依然對淩曦的出境無動於衷：“陶川，泰和律所不會接淩曦的案子，你另請高明吧。還有，你今天一直跟淩曦在一起，有沒有想過元珈的感受？”

“陶然，你什麽意思？”陶川滿以為救兵馬上到，卻不想竟是空歡喜一場。

“我不管你跟淩曦有沒有舊情覆燃的可能，在你接案子之前必須考慮元珈的感受。你要是沒腦子考慮，我就替你做決定。”說完，陶然氣呼呼的收了線。

聽到冰冷的忙音，陶川意識到封明湛默許了她的做法，不然不會任由她說出剛才那番話。

的確，他在淩曦這裏呆了一整天。

現在又要幫助她和她的家人解決問題，這麽做真的合適嗎？

即便封明湛不會拒絕他的要求，可淩曦沒了這個麻煩，還會有其他困難。

只要她的婆家人認為淩家在合作的項目上有貓膩，就會不斷的找麻煩，難道他要一次次替她平事嗎？

陶川捫心自問，他做不到。

更何況，元珈得知這件事以後，也不會認同他的做法，搞不好還會讓他們之間徒增誤會。

淩曦是成年人，她有能力解決自己的問題。

拿了公事包，陶川抽身向外走去。

見他要走，淩曦急忙從爭吵的混亂中抽離，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來：“你要走嗎？”

“有些事情，我無能為力，你好自為之。”把程恪的名片遞給她，陶川依然於心不忍，“程恪是冉星制作公司的法律顧問，你的事情他能幫上忙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淩曦吃驚的看著他，不敢相信連他都會對自己棄之不顧。

“淩曦，我們還是不要走得太近。”陶川沒有再說下去，而是在自己動搖之前，堅決的轉身離開。

不甘心他這麽離開，淩曦緊接著問道：“你會跟元珈結婚嗎？”

“差不多。”淡淡說完，陶川走進了電梯。

他無法確定自己跟元珈會不會走到最後，卻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必須向前看。

離開淩曦的住處，他直接去古建築修覆工地找元珈。兩人本打算去附近的酒莊消遣一下，卻接到了任江飛發來的短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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